Nighty night
他在我旁边坐下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尖，把手指竖起来，等了一会儿，然后叫我起身和他换地方。坐好之后，他从兜里掏出两个长方体。我看不清是什么，只听见金属撞击声音响起又停止，然后有一点红色的光跳跃在他脸庞大约一指左右的距离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说：“我没有烟瘾。想抽就抽了。”好像是在解释着什么，可我什么都没有问。我看见灰色的烟雾在海上的灯光里，像无所遁形的幽灵般消散了。
在他抽烟的这一段时间里，他还在和我说着什么，可是我没有听进去。我只是看着烟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，一下子亮起来，一下子又精疲力竭地暗下去。
终于他站起身，没了火光，我没有看清他把烟蒂扔到哪里去了。他又贴着我坐下来，把头靠在我肩上，他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。
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。暗夜里到处坐着情侣，嘻嘻哈哈的声音把我们的沉默燃烧殆尽。
他把鼻梁贴在我脖子，气息清晰地呼在我锁骨的皮肤上。我伸出手，把手指埋在他头发里。
他又开始说些什么。我没有注意听，左不过是他曾经的女朋友，他开过的酒吧，他从小到大的朋友，其他。我耳朵里都是海水的声音，满满当当的，好像要灌进我脑子里去。
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错事。我们都不觉得这是不应该做的事，也没有人告诉我们。所以我们就这么做了。唯一的麻烦是我要不断地解释他并不是我男朋友。可能会有很多人愿意要他做男朋友，但一定不是我。因为我太清楚会发生什么。我猜他和我一样清楚。但这说明不了什么。他永远会有其他理由。而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最后我们站起来。潮水在我们身下闪闪发光。我们道别。他没有亲吻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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